從風景秀麗的浙北走過,在水鄉烏鎮駐足,看一看這里的茶館,能讓人品出中國特有的原汁原味來。
烏鎮憑河而市,之字形連接的東、西市河與車溪河垂直相交,那一幢幢房屋民居便沿河兩岸鋪陳開來,順著河道流向,拉出了伸向鎮外的三條主要街道,五六十家規模不等的茶館就散落在烏鎮街巷的各個角落。
先說說那種最大眾化的茶館,就是當地人常說的百姓茶館。這些茶館大都建在水閣里,多為木樓,些許破舊,一面傍河,一面臨街,有一種鬧中取靜的味道。茶館規模都不大,兩三間門面,兩三十張茶桌,參參差差地排成兩三行,桌與桌的距離只能容納一人穿行。茶桌上通常放一把茶壺,一只茶盅,茶杯則各式各樣,有玻璃的、陶瓷的、不銹鋼保溫杯的、蓋碗的、咖啡杯子的,甚至還有用土碗的。這種茶館開店很早,往往天不亮就有老茶客坐在里面喝茶,到清晨河邊上的集市開張的時候,茶館內早已人聲鼎沸,茶氣漫溢了。茶客幾乎都是土生土長的烏鎮人,有真正喝茶的,也有進行“手談”“筆談”的,即打撲克、打麻將、下棋、猜謎語的,或是聊天的。喝一壺釅茶,道一筐家常,洋溢著濃濃的市井氣息。一直喝到十點鐘以后,茶客們才陸續散去,茶館才打烊歇業。
喝好茶,還須好的喝茶氛圍。在烏鎮,但凡說起喝茶的清幽去處,都會想到“訪盧閣”。“訪盧閣”是擁有百年歷史的老字號茶館,傳說當年曾經有位烏鎮人上山巧遇救治了“茶圣”陸羽,為了感謝此人,陸羽給了一些茶葉讓他開個茶館為生,“訪盧閣”也由此誕生延續至今。現在茶館里的茶客一般都是慕名而來的四方游客,為的是感受老茶館的氛圍,邊喝著茶水稍作休息,邊欣賞四周的水鄉美景。
另一類則是中檔茶館,最有代表性的要數“望佛茶館”。“望佛茶館”坐落在東柵仁壽橋畔,開窗枕河,斜對面就是茅盾故居。走到茶館門口,一陣古韻之風撲面而來:藍底白字的“菊”字布幌,臨窗排列著古色古香的桌椅,素雅的壁飾,藍邊素瓷的茶具,還有諸如《梅花三弄》《春江花月夜》這樣優美流暢的江南絲竹音樂作為背景,清靜嫻雅,風味絕佳。
進入茶館,靠窗落座,點上一杯菊花茶,自然是上品杭白菊。一注沸水沖下去,只見杯內“白浪翻滾雪花飛舞”,隨著空氣中升騰的暖香,朵朵菊花立刻舒展開腰肢,金黃的蕊,雪白的瓣,一朵、兩朵、三朵……輕輕浮起來,冰清玉潔的感覺。稍晃一晃茶杯,每一朵都仿佛在舞蹈。喝茶時,最好再佐以點心和零食,比如姑嫂餅、定升糕、月山麻滋等,大快朵頤后,則更加心曠神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