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代“西泠八家”之一的著名金石書畫篆刻家陳曼生,字子恭,號曼生,乾隆、道光年間(約1768-1822年)人?釔圩仙般憠,借壺抒懷,家中珍藏有許多紫砂銘壺珍品。陳曼生以其自身深厚的文化藝術素養和審美能力,取諸自然現象、生物形態、實用器物,古器文玩等形狀,并與當時著名的制壺高手楊彭年合作創制了文人紫砂珍品代表作,精心設計了十八種壺式,造型有南瓜提梁、石銚提梁、石瓢提梁、石瓢、井欄、乳甌、石扁、周磐、匏瓜、合歡、笠蔭、橫云、葫蘆、合斗、卻月、半月瓦當、半瓢、半瓜、,故稱之“曼生十八學士壺”,被紫砂界奉為永恒之經典。陳曼生以文人特有的審美取向,將詩詞的意境,書法的飄逸,繪畫的空靈,金石的質樸有機而生動地融入紫砂銘壺中,融匯汲取了“佛、儒、道”精神,將文人藝術與精湛的制壺技藝有機結合,這種制銘名士和制壺高手的合作,堪稱紫砂銘壺藝術史上的“珠聯璧合”,創造性地制出了文人紫砂藝術珍品“曼生壺”。壺藝之精湛、質樸而高古的藝術氣韻,蘊含了豐富的人文精神,回歸文人雅士返璞歸真的境界,達到了心境的融合,也才使得文人紫砂壺升華為融合多種文化的載體,紫砂壺從此便以純粹文人化的身份而躋身于藝術珍品之列,成為當時文人士大夫階層極力推崇的藝術珍玩。
據史載,清代大收藏家、湖廣巡撫吳大,是個學富五車的文人,他四處托人求壺而不得,感嘆萬分地說:“金銀非老夫所愛,烏紗亦非老夫所求,惟‘曼生壺’令老夫心動而終難遂愿,此乃一生之憾矣”。而其終于晚年如愿得一“曼生匏瓜學士壺”,珍愛有加,想象連當時如此專事收藏,位高權重之大家為求一“曼生壺”都如此之艱難,可見即使是在當時,“曼生壺”也是壺中君子,可遇不可求,從而使得“曼生壺”愈發顯得神秘而遙遠。
然悠悠二百年滄海桑田,人以藝彰,物以壺傳,曼生壺流傳至今,存世極為罕見,早已是鳳毛麟角,如今想尋覓珍藏一套完整的“曼生十八式”紫砂銘壺,早已成為了歷代文人雅士夢寐以求的收藏夢想。
在中國藝術研究院和中國國家博物館的學術支持下,著名文化學者、書法家、紫砂藝術專家培宗先生創立了中國“玉露山房”和中國新文人紫砂學術流派,歷經九載,耗費心力、細致入微、依照“曼生十八式”古銘壺樣式、圖片、文字,精選古礦紫泥,遵照制壺古法。在由史樹青、羅哲文、閆振堂、張曉凌、顧宏組成的學術專家委員會,以及由著名學者黃苗子、國學大師文懷沙、書法大家李鐸等組成的藝術專家委員會的共同研究指導下,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學紫砂藝術教授、研究生導師堵江華親手成功地再現了“曼生十八式”紫砂銘壺神韻。
紫砂銘壺質地古樸純厚,不媚不俗,與歷代文人雅士氣質十分相近,文人玩壺視“雅趣”參與其事即成“風雅之舉”。古人對紫砂銘壺更有“溫潤如君子,豪邁如丈夫,風流如詞客,麗嫻如佳人,葆光如隱士,瀟灑如少年,短小如侏儒,樸訥如仁人,飄逸如仙子,謙潔如高士,脫俗如衲子!钡拿雷u!奥藢W士壺”集中華民族古文化、藝術、歷史、文物、賞玩、實用、收藏等多重價值,承載有紫砂文化、茶文化、宗教文化、古文學、書畫、篆刻、金石文化等眾多文化元素,融合儒家、佛家、道家等思想精華,從而成為幾千年中國傳統文化藝術精髓的代表者,其完好呈現,不僅是對于紫砂制壺藝術的一種推動與完善,更是一項重大的、意義深遠的紫砂藝術的學術成果。由培宗先生編著的《曼生十八學士壺秘笈》是目前國內權威研究紫砂的學術專著,全面詳盡介紹了中國玉露山房新文人紫砂珍寶及其代表作“曼生十八式”和陳曼生的藝術人生。